小时候常常来他家光顾,反正对面而已嘛,自然而然就在他家留下了点痕迹,我记得以前曾在他枕边的墙壁上画一个爱心。
我翻身一看,还在呢。
「你,不准睡我的床。」他不知何时换好了便服,咬牙切齿地说道。
「为什么?」我问。
「刚从外面回来,打球打出一身汗……」他哆嗦一下,好像攸关他生死般的恶狠狠道:「很脏!先换衣服再来!」
我总觉得,他这话应当是由我来说才对,怎么咱俩性别互换了,莫名其妙。
我忿然起身,站在床沿,我和他平视:「换就换!你在大声什么啊!」
说完,我跳下床,夺门而出。
回到家,老妈正大包小包的准备出门,我愣愣,「妈,你要离家出走?」
老妈对我翻个白眼,「我们家要检查水电!昨天才跟你说的,怎么你今天就忘得一乾二净?」
啊,难怪她会在言胤成家等我。
我跑进自己房间,将明天要穿的制服和今晚的便服装进纸袋里,贴身衣物则塞在最底下。
回到言胤成房间,他人不在,大抵是跑去洗澡了吧。
好在今个儿没有作业。我从书包拿出课本,坐在草蓆上静静的看。
没多少分钟过去,言胤成穿着微湿的便服出现在门边,头发滴着热水,脸颊更是透出红通通的热气。还真是秀色可餐的家伙,长大了啊。
「去洗澡。」他道。
我抓了衣服,二话不说冲进浴室。
洗完澡后,我终于可以扑进那充满苹果香气的床的拥抱。
言胤成似乎在厨房里忙碌,我仰躺在床上,双眼微瞇,这苹果的香气总能让我心旷神怡。
突然,手机铃声打扰了我和床相亲相爱的好时光。
我不甚高兴地接起电话,「喂?哪位?」
「冯翊嬨?」
听见这声音,我的气势顿时弱了大半。我的剋星,公冶宁。
「怎么了?」我问,重新躺回床上。
「你妈有问些什么吗?」他紧张兮兮的问道。
哼,自知理亏了吧。我心里暗道。
「算你幸运,没有。」我道,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
与此同时,门被打开来,言胤成把脑袋探进来道:「冯翊嬨,吃饭了……你在跟谁讲电话啊?」
我心里头一个磕噔,另一头的公冶宁果然说道:「你和言胤成在一起啊?」
我的心脏剎时好似被狠狠一拧。
「对、对啊……」我挤出笑容,以免被言胤成发现不对劲,「我挂电话了喔。」
「嗯,掰掰。」公冶宁道。
言胤成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看什么看,没看过我讲电话啊!」我道。
言胤成的额头上好像降下三条黑线,他轻咳几声,又再说了一次:「吃饭了。」
我应声:「好。」
静谧的夜晚,言胤成侧躺在我旁边,我们背对背各自沉睡。
上一次和他一起睡,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我一直觉得,自己在国中时代的记忆有些缺陷,明明才两年前的事,我却仅有些片段的记忆。
唯独初上高中的记忆犹新。
刚开学时,公冶宁时常翘课,原因不明;但成绩却跌破众人眼镜的好看,关于他的种种在校园里传开来后,他自然就成了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犹记那时候,他的脸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个瘀青,身为班长的我经常要去关心他,免得他误入歧途。
他俊秀的外表吸引了众多花季少女,然而所有的女孩当中,却只有我可以毫不避讳地亲近他、和他玩闹。
没过多久,我就陷入睡眠。
刚睁开眼睛,视野就猛地撞进一片黑暗。
很阴森的空间,像是监狱。
我奔跑起来,还不时回头看,像是被追杀的恐怖。
突然撞上一个身体,我瑟瑟发抖着昂起头。
一个熟悉的脸庞,我却说不出他是谁。
因为他的脸很模糊,但我知道我认识他。
他是来救我的。
我被抱起,他轻轻地在我的额上,覆上一个吻。
湿湿的,却很炙热,很温暖。
虚幻飘渺,那抹温暖好遥远,却又有种好近的错觉。
是错觉吗?是错觉吗?
梦境中的自己不再颤抖,画面却愈来愈模糊,我逐渐看不清他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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