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生香

盛敏招呼着叶山月回毡房吃饭。
“太饿了，山里好像有吃人精力的怪物，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总是饿。”
艾彦和大家打个招呼后，快速溜走了。
盛敏看着叶山月，凑到她面前。
“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啊，啊应该是山里风吹的。”
叶山月手抚上脸颊，眼神飘忽不定，嘟嘟囔囔的钻进了毡房。
“艾彦的脸好像也有点烧啊。”
盛敏铁树一棵，对男女感情的事儿一点儿没感觉。
望着艾彦落荒而逃的背影，再看毡房内红着脸倒茶的叶山月，摸摸肚子，越来越饿了。
齐红丽坐起来，盯着叶山月瞧，探究的目光刺过来，让叶山月的脸感觉有些扎。
“红丽，吃点果子。”
齐红丽接过果子，咬下一口，拉着叶山月的手就道：“你们一起去山上了？”
叶山月犹豫着还是点了头。
齐红丽的眼神逐渐耐人寻味。
一口接一口塞油果子，突然噎住，咳着四处找水喝。
叶山月递水到嘴边，捧着碗喂齐红丽喝下，拍着她的背。
齐红丽摆摆手。
叶山月退开，盛敏也瞧过来，三双眼，你望我我望你，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你们俩…算了，当我没说过这话。”
齐红丽戛然而止的话，让叶山月不禁忐忑。
待她缓过神来，还想继续问，齐红丽已经躺下去，翻了身背对着她们。
即使盛敏再神经大条也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宋河走进毡房时，气氛已经十分僵。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自顾自的开始吃东西。
昏死过去时才发觉，原来自己那么惧怕死亡。
天葬的画面他没看过，内心本就惧怕，没必要强求。
麻木的吃着东西，麻木的跟着大家收拾行李。
事情已经办完，大伙儿启程回大队。
半道儿上遇见前来接应他们的大队长二苟，与扎仁握手，掌心使了劲儿，重重向下，无言间大家的意思都心知肚明。
路上，二苟问宋河：“我看你档案，以前是小学老师？”
“对，教语文和科学。”
二苟满意点头，背着手走到他身边，右手搭在宋河肩膀上。
“巴彦大队小学没了校长，这个任命需要上头来决定。但是缺老师，你有没有想法来小学任教？”
宋河几乎愣在原地，前行的队伍一个个向前，唯独他落了单。
二苟本已经背着手，吊着烟往前走，回过头发现宋河想跟木头杵在那儿。
只得倒回去。
“你不乐意啊，不乐意就算了，我不为难你。”
“我愿意，我愿意！”
这句话宋河几乎使劲了浑身力气吼出来，惊得一种人纷纷吓了一跳。
“队长，我愿意！我愿意的！”
宋河头点地似小鸡儿啄米，鼻梁上的眼镜都滑落下来，又手忙脚乱戴上。
二苟也乐了，年轻人这么积极，可见他的工作做的有多好。
“好好干，学校目前就你一个老师，除了蒙语部分，其他的都得负责，任务很重啊。”
宋河并不在乎，重新当上老师，已经是对目前的他来讲，最好的选择了。